梳童花头的小女孩

　　小姑娘长得细眉细眼，梳着童花头，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外套，端坐在身着囚服的父亲的怀里。台上，一位同样身着囚服的十岁的服刑人员，在演唱自编的歌曲《妈妈，请相信我》；，她像大人一样不停地鼓掌。她才5岁，5岁的她不懂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和台上唱歌的这位大哥哥都穿着一样蓝白相间的衣服？为什么阿姨奶奶拉着穿这些衣服的人的手在哭？她不哭。她只是鼓掌，认真地鼓掌，一遍又一遍地鼓掌，两只粉嫩的小手都拍红了，她还在起劲地鼓掌。她鼓掌的时候，服刑的父亲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在偷偷地拭泪……

　　演出结束后，是在餐厅一起用餐的时间。在进餐的家属中，表现得最开心也最引人注目的仍然是这个梳童花头的5岁女孩，她端着碗，站在爸爸身旁的椅子上，我看了一下餐桌的高度，她也只能站着，坐下就够不到餐桌上放的饭菜了。我走到她身旁，问她：“谁带你来的呀？”这时，有给她送来一只鸡腿，她看着手中的鸡腿，边吃边指着坐在她斜对面的老人说：“爷爷。”这位她叫做爷爷的老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我没问，估计有六十开外。我又问她：“你是第几次来看爸爸？”她摇着头说：“不知道。”接着又抢着告诉我她所知道的，她说：“反正只要一去大姑家，就是要来看爸爸。”我不解地看着他的爷爷，他的爷爷和我解释：“我们家在，每次来看儿子，都得先到县城的大女儿家落一下脚，等到后半夜，再从县城出发，坐火车来。”爷爷和我说话的当口，小女孩觉得受了冷落，她拉着我的衣襟又说：“最盼去大姑家了，一去大姑家，就能见上爸爸。”

　　我摸了摸她的头，算是对她的话的赞许。之后，又摸了摸她手中的碗，饭还热着，我说：“宝贝，快吃，别让饭凉了。”

　　她听话地低下头，高兴地吃了起来。放眼望去，整个餐厅，就她吃得最开心、最专注。可能，小女孩真的饿了，也可能，她打心眼里就觉得这顿饭吃得就是开心，不为别的，就因为有爸爸陪在身边。听说，她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她的爸爸就被抓了，妈妈一生下她后，就把她扔给奶奶，独自走了，她的生活中，每天面对的只有两位年迈的老人——爷爷和奶奶。吃饭的过程中，她的父亲和的说起他的婚姻，他老婆已经和他离婚。劝他，好好表现，争取和老婆复合。她的父亲摇头，说她不回来了。一旁的小女孩突然放下碗，地抬起头，盯着他的爸爸问：“不是说你一回来，妈妈就回来了吗？”他的爸爸赶紧点头：“是，是。”小女孩这才放心地重又低下头，继续吃饭。吃完饭，她突然搂着爸爸的膀子撒娇：“爸爸，我想让你跟我回家。奶奶说，只要爸爸回来了，妈妈就回来了。”

　　爸爸眼圈红红的，不说话。爷爷见状，赶紧把小姑娘抱到自己怀里，小声哄着。活动结束，还没走出大门，小女孩就趴在爷爷的肩上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电脑前，看亲子节目《爸爸去哪儿》，节目里，5位明星爸爸带着各自的孩子，在户外体验生活。这几个明星的孩子也都四五岁，她们让我又想起了那个梳童花头的小女孩。台湾私拍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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